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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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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你殺了小醜,”迪克努力讓他的話聽起來不是那麽艱難,“就在和我約會之前。”

“我都告訴你了。”韋德說,“這件事情很覆雜。但……也不算特別難懂。不是我殺了小醜,我只是讓他去了該去的地方。”

“……這是你的審判嗎?”迪克問,“什麽叫做該去的地方?”

“他早死了,只是我沒有管好渡神卡隆, 讓他背叛了我,是他送回小醜擾亂人間。”

“渡神?”迪克下意識的重覆了一遍,“那你是?”

“古希臘的。”韋德笑了, “你有沒有看神話的習慣?”

迪克要窒息了:“所以你是神話人物?”

好的,棒極了。太棒了,他還以為自己的蒙面義警身份很分裂呢。結果,他的新晉男友比他更加厲害。

“哈迪斯, ”韋德說,走近迪克, “你有聽過嗎?”

……

迪克呆在原地,韋德耐心的給了他時間消化這個訊息,當然,不是任何人都能接受和一個活了上千年的希臘神談戀愛的, 如果迪克當場和他分手,他也可以理解,韋德緩慢的呼吸了一下,等待迪克的審判。迪克緩慢的眨了一下眼, 還處在因為這個名字而死機的狀態中。片刻,他終於動了,問出一個問題:“所以你現在年齡比二十大得多了?”

“什麽?”韋德被他的問題搞得懵逼了,“是的,當然。”

迪克超級誇張的松了口氣:“太好了。”

“……?”

“你長的就像個學生,沒出社會的那種,”迪克略微有點抱怨道,“我把你和我的照片放到社交網絡上,朋友都說我吃嫩草。現在看來,我才是那個被吃的。放心了。”

韋德問:“這是重點嗎,迪克?你清醒一點!”

——他是冥王哈迪斯誒?!冥王,哈迪斯!那個掌控死亡與金錢的神,宙斯的兄弟,希臘神話裏冥界的主人哈迪斯!而迪克對待他的態度就像是聽說男友是娛樂圈偶像團隊一樣,像個大男孩一樣興奮過後,就沒什麽特別的反應,讓他的忐忑不安一瞬間消散了。其實,迪克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平靜,拋出來看似脫線的問題是為了讓韋德不再緊繃。很快,迪克自己也接受了韋德的身份,比後者本人想的還要豁達。

他思考,韋德是哈迪斯,那又怎麽樣?迪克見過各種各樣的人,他登上過從未有人到達的險峻雪峰,那裏的雪會在日落時分的餘暉下呈現出炫目的酒藍光芒,看到過一顆星球墜毀焚盡的藍紅色火焰,它在燃燒的嘆息終結了自己百億年的生命,他也認識過不同星球不同種族的朋友,他們膚色不同,三只眼,或者有觸角,他喝過三十種大部分人根本沒見過的飲料,聽過十幾首其他智慧生物宗教的莊嚴回蕩讚歌,在迪克短暫的二十多年人類生命中,他得以足夠幸運能領略到大部分人窮盡一生也不能窺探的風景。

他見過太多太多了,生命苦短,將時間浪費在和自己的思維作鬥爭上實在很沒必要。無論韋德是誰,迪克都是認識他之後,決定和他在一起的。所以一切都沒關系。

迪克一把抱住韋德,把他塞到自己的外套裏裹住,為他擋住了吹來的寒風。後者立刻被貼近身體的溫暖包圍了。

“所以呢?你期望我給出什麽反應?”迪克帶著笑意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是我賺啦!我和神在談戀愛誒!——”

韋德任由自己在他的懷裏待了好幾分鐘,迪克抱住他孩子氣的在原地搖了搖,讓他跟著動了動,然後前者低下頭,和韋德額頭抵著額頭:“悄悄告訴我,和冥王談戀愛的話,有什麽意外驚喜嗎?”

韋德悶聲問:“這還不算驚喜?”

迪克蹭了蹭他的臉頰:“那我們來說說小醜吧。你好像有很多事要告訴我。”

韋德思考了一下,說:“小醜早該第一次跌進化學液體裏就死掉了,但有人背著我給了他酒神因子——你們是這麽叫它的,或者說,拉撒路泉水?那是冥界的東西。”

迪克因為“酒神因子”這個詞語而僵硬了一瞬。那是一種極其稀缺的東西,能夠讓人擁有強大的自愈能力,幾乎不能死去,小醜就是因為有這個東西,才讓人幾乎無法擺脫他。

“有人背叛了我。”韋德說,他皺起眉,“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我不算殺掉了小醜。我只是在追捕逃犯。”

“像個警察,是不是?”迪克問,“布魯海文迪克格雷森警官的好搭檔。”

“你在調侃我。我已經有很久沒去上班了。”韋德尷尬的把臉往迪克懷抱裏埋了埋,“……算了,就當我是去玩票的吧。我要做的事情比當警察重要的多。當然,解決完之後,我可能會回來繼續做個警察,這也是我的願望。”

冥王哈迪斯做布魯海文的小警察……真是特別有前途的願望。

“還有呢?”

迪克接受了韋德的說法。他遵守蝙蝠俠的不殺原則,因為任何人都不能淩駕於法律之上,任意的以自己的想法來做審判者,他讚同這個觀點,因為正是因為這一底線,他們這些游走在邊緣的義警才能維持住自己的底線。而韋德……冥王哈迪斯,首先,他不是人類(他還沒想好怎麽把這個消息告訴家人,迪克和非人類談戀愛了,當然,他們可能一點都不意外),人類的法律好像對他沒什麽作用。其次,他是冥王。任何人都沒有比他更多的資格審判罪人了。更加關鍵的是,小醜本來就死掉了,韋德做的只是送他回去。

迪克想不通他為什麽會以為自己會生氣——完全沒必要,難道他會因為一個罪犯重新被死亡逮捕,而對他的男友生氣嗎?

“特別覆雜,很長,我不知道應不應該說,”韋德糾結,“我覺得你不會想聽的。”

“關於你的我都想知道,”迪克說,用額頭碰了一下韋德的額頭,然後離開,“來嘛,說吧。”

……

潘多拉失竊的消息來得很突然。韋德只是在他的宮殿裏打了盹,然後赫爾墨斯輕快的聲音就順著長滿藤花的宮殿一路傳來。這位眾神的信使未經通報就飛入了他的大廳。巨大潔白的柱子撐起了突起的巨型印著蒼穹的圓頂拱。韋德喜歡這裏,因為這裏靠近愛麗舍樂園,而且離他和珀耳塞福涅的宮殿有一段距離,這就避免了她來打擾他。

“這事情很重要,特別重要,”赫爾墨斯嚴肅道,“哈迪斯大人,我希望你能認真想這件事情。”

韋德從睡眠中脫離出來,發了會兒呆。

“哦,好的。”他說,“我知道了。我的瘟疫被偷走了。”

他同時掌管了瘟疫,因為宙斯想要懲罰人間,所以在這位難纏的弟弟的請求下,他將瘟疫放進了潘多拉魔盒裏。他不討厭人類,而且覺得他們有趣,所以他將瘟疫放在了最底層,束縛住了,就算盒子打開,它也不能完全飛出來,為人類留了活路。潘多拉打開魔盒,為人間招來災禍,雖然這位“天賜的禮物”驚慌失措的闔上了魔盒,但大部分災難還是跑到了人間。唯獨留下了剩下一半的瘟疫和智慧女神雅典娜留下的美好東西“希望”。

他收回了盒子,放出了“希望”,將剩下的瘟疫塞回了盒子,然後放到了他的宮殿某處。

赫爾墨斯在他面前行了個禮。

“大家都知道是您掌管著瘟疫。”他意有所指。

“說了,我知道了,”韋德很不耐煩,“我會去人間把東西找回來的。”

所以韋德需要出冥界。而地獄三頭犬並不允許生者進入,也不允許死者出去。隨著時間的改變,他們這群希臘神失去某些自由,困在各自的領域,根本無法輕易到達人間。譬如那位以種馬著稱的雷神宙斯,聽到人間出現另一個雷神“托爾”,怒火中燒也沒法從他的天空之城下到凡界來和這個奪走他名號的人來一場榮譽之戰,只能待在天上生悶氣。

而冥界也是一樣,韋德的寵物,地獄三頭犬成為了守門人,不允許冥界的神祇們肆意來往,原本的寵物變成了束縛。他們找不到原本的力量,只能困在這一片散發著焦土、死人味道的泥土。所以就是身為冥王,韋德也必須找到符合“法則”的方法前往人間,而不再能隨意用能力讓土地裂開,駕著他的四匹黑馬憑空出現在凡人之中。

只是這件事情一定有它的源頭。

“是誰竊走了?”他問。

然後他得到了一個名字。埃庇米修斯。

在如今的傳說裏,他通常和普羅米修斯比較,一個作為愚鈍的象征,而一個卻是智慧。但實際,這兩位共同創造人類的希臘神祇比世人想象的還要狡猾的多。而且,並不存在大家認為的差別。普羅米修斯為人類竊火,在他的冥府接受懲罰,而另一位排斥人類的埃庇米修斯,偷進了他的冥界,沒有來看他的兄弟一眼,卻竊走了潘多拉魔盒?

“是誰讓他進來的?”他問。

赫爾墨斯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您的冥後珀耳塞福涅。”

韋德感到有點匪夷所思:“她這次是以什麽理由?”

他對珀耳塞福涅,這位曾經的春之女神沒有什麽好感。他中了精心計劃的愛神之箭,所以才會愛上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女人,隨著箭矢的力量消散,他對她的感情逐漸清晰,不覆以往,明白了這是一場策劃的結果。他根本就不愛她,而這個女人為了得到她不該擁有的神格做出的事情必須付出代價,所以他給她吃了石榴籽,迫使她留在冥界為這神格贖罪。

但實際,珀耳塞福涅比她表現出來的還要狡猾。這位女神其實也應該是位女冥王,如果不是母系逐漸沒落,被父系替代,她甚至會擁有超過冥王哈迪斯的力量,比他更加有能力掌控冥界,因為她誕生之初的另一重身份是死亡女神。而冥王的權利是她策劃這一切的原因,想要的力量沒有成功獲得,所以她在冥王面前總是表現的聲嘶力竭又憤恨不已。

“埃庇米修斯對潘多拉的愛情使她感動,他渴望能進冥界再見他的妻子一面,即使她做了很多錯事,他依舊愛她。”

赫爾墨斯的眼底閃過一絲羨慕。希臘人對這些忠貞的感情從來都持以讚賞的感情,尤其是當眾神的感情總是短暫而混亂。

韋德感到一陣無奈和無語。

“潘多拉在這裏接受懲罰,是宙斯的意思,因為她沒有完成好她的使命,愛上了埃庇米修斯,”他說,“而且,上次珀耳塞福涅放走了一對戀人,然後又設法讓其中一人永遠留在冥界,這是她的一場看似仁慈的游戲,沒資格讓別人的感情做她的消遣方式。”

珀耳塞福涅比他想的還要令人厭惡,她得到了冥後的神格,又渴望掌控不屬於她的冥界的權利,處心積慮的想重回自己應得的身份。而且她和渡神卡隆、弟弟宙斯等等的地下戀情,他不想怎麽管,他根本就沒碰過她。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渡神和冥後這段感情差點讓他付出代價。

韋德穿上鬥篷,遮住全身,是為了不讓冥後窺探到他的行蹤。這個女神會做出的事情,他一直沒法用自己的思維去理解。然而,卡隆算準了這一切,他為他的戀人珀耳塞福涅通風報信,然後又利用了話癆雇傭兵的出現時間,將韋德投入他們精心編制的陷阱中。卡隆喚醒了地獄三頭犬,讓他無法輕易出冥界,接著又看似為了讓他順利出冥界和他立下了契約,實際卻是為了限制了他回冥界,只要卡隆一直恪守“契約”,那麽冥王就相當於被困在了人間。

兩年內,他都無法回到冥界。所以這給了冥後機會。或許在冥王在人間的這段時間裏,她已經在冥界做出很多事,但他卻沒法回去阻止這個發瘋的女神。但他既然已經到達了人世間,韋德還是會首先找到他失竊的潘多拉魔盒,然後再……思考怎麽回去,找這群膽大包天的神的麻煩。

攪亂記憶確實讓他耽擱了不少時間,所以他需要加快步伐了。

不過,他還挺感謝他的記憶混亂了呢。否則他怎麽會得到記憶,成為韋德布萊克,讓這個人,或者說是新的自己覆活的同時,找到了死亡之外生命的價值。

……

“所以,你有個冥後,”迪克聽完,第一時間抓住了重點,“冥後?!”

酸水往外面冒啊冒。

迪克感覺自己吃了一萬個檸檬。

韋德被他的反應逗笑了:“只是名義上的。其實,她誕生於人間自有她的使命。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她也算冥王,只是由於各種原因,她只能成為我的冥後,不能實際全盤的掌握冥界的力量。我和她並沒有感情,你知道的,就是那個愛神之箭——”

他在迪克面前用自己的手指做箭矢,然後在後者目光下,把手指逐漸移動到他的胸口心臟部位,輕輕戳了一下,說:“就是這樣,射了一箭。這是一種必然的宿命。”

迪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有點不開心:“宿命就是讓人來打破的。”

他想了一下,還是覺得有點不爽,於是換了個措辭:“不對,你和她之間就沒有宿命這種東西。”

哼,宿命聽上去倒是很羅曼蒂克。

“反正……你說的總是有道理的。”韋德感覺自己像在順毛,這只小鳥悶悶不樂到要掉毛。

“我……你,你這算是犯了重婚罪嗎?”迪克突然口出驚人,他看上完全糾結死了,“希臘神允許嗎?”

“……什麽?”韋德震驚,“你在說什麽?”

他再次被迪克出乎預料的腦回路搞懵圈了。

“我們還沒結婚,”他說,還是選擇耐心解釋,“也就根本不用考慮重婚罪。”

迪克看上去比他還震驚,可以稱得上傷心了:“你沒有考慮過這一點嗎?韋德?從來沒有?”

韋德更加懵逼了。他沒記錯的話,他們明明早上才確定情侶關系吧?難道他們年齡的代溝這麽大嗎?

“呃,考慮,現在就考慮,立刻,馬上就考慮,”他斟酌措辭,努力讓自己的雙眼看上去特別真誠,然後他轉移話題,“……你不是要邀請我去看電影嗎?什麽電影?”

“哦,對,”迪克的註意力成功被轉移走,或許,他本來就是在故意逗韋德,“《愛你羅茜》,最近上映的,我聽說是,咳,愛情電影。”

超級英雄每天都可能會遭遇各種各樣的麻煩,可能今天還在街上和陌生人打招呼,早上好,怎麽樣,晚上就會遇到意想不到的困難。所以迪克學到的道理是,不管明天會發生什麽,下一刻,下一秒會發生什麽。把每天拆成二十四個小時來過,如果太整塊,那麽就拆成分鐘,甚至,每秒,及時行樂。所以不管什麽潘多拉,酒神因子,拉撒路泉水,冥後的陰謀……通通都不能打攪迪克今晚的約會。他想讓韋德輕松起來。

迪克選擇性的遺忘了這部電影是他騷.擾了傑森一下午問到的最適合的選擇。後者幾乎要打飛的過來揍迪克了,但迪克聰明的見好就收,在對方忍無可忍之前掛斷了電話。

“午夜場!我喜歡在午夜的時候看電影。”迪克說,牽住了韋德的手,放在嘴邊哈了一口氣,皺起眉,“……你的手好冰。”

韋德反手自然的握住了迪克的手。

“走吧。”

……

這場電影是午夜場,偌大的電影院只有他和韋德兩個人。屏幕投影出來的燈光略微朦朧的倒在兩人的臉上。

韋德一只手撐著下巴,把手肘擱在扶手上,專註的看著屏幕,而迪克同樣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的側臉。

“那麽,你還記得我說的話嗎?”他突然說,“雪夜那天。”

“當然。”韋德偏過頭看他,朝他笑了笑,“你說的每句話我都記得。”

“嗯,好,”迪克輕聲說,他拿手指碰了一下韋德的鼻尖,“……別為難自己,也別胡思亂想。無論是韋德,還是哈迪斯,我都愛你。”

一陣電流從韋德和他指尖接觸的地方酥麻的蔓延開來,韋德顫抖了一下。他張嘴想說什麽……

迪克看出來了。他不斷的說服自己,沒關系,名字沒關系,但他真的不知道迪克到底在這件事情上到底是怎麽想的。他裝作很無所謂的樣子,繞過了關於記憶的那些細節,但迪克他天性對別人的感情很敏感,他能知道韋德在擔心什麽。很沒必要,因為迪克知道,他是在和自己相處之後,自己才對他產生感情的。不管他過去是什麽身份,韋德,哈迪斯,無關緊要。

“很多人約過我看電影,”迪克說,阻止了韋德的話,“我也約過很多人看電影。我會挑選最熱鬧的時候,或者相對平緩的夜晚時間。但我從來沒有邀請別人和我一起看過午夜場——”

“這是個小秘密嗎?”韋德問。

“是的,偷偷告訴你。”迪克順著他的話說,把目光重新轉回屏幕,看著電影上的畫面,“我身邊總是很熱鬧,韋德。有時候,我也會想一個人待一會兒。但是如果你在一個大家都關系彼此的環境裏,你就會發現你根本不能做到,因為大家都會註意到‘開心的迪克不開心啦!’,他們會一直一直的追問,你的沈默於是會成為愛你的人的負擔,這不好,我做不到。所以我會一個人在深夜,買一張電影票,然後一個人坐在隨便哪個位置。”

韋德靜靜的傾聽。電影進行到某個部分,在放輕緩的音樂,淺藍的光投映在迪克的臉上,他一瞬間再次和夜翼交織了。

“我聽過一句話,說總是愛笑的人容易長皺紋。因為實際笑意是一種能腐蝕自己的東西,它讓你的快樂分撒給很多人,留給你的只剩下紋路,疲憊和刻痕。我很累,韋德。我探討自己的價值,我作為迪克的,夜翼的,曾經的羅賓的,最年長的兒子的……我有太多身份了,所以,我只能說我就是我做出的,每時每刻的選擇,它們塑造了我。”迪克聳肩,然後他繃不住表情,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傻話。但你也是一樣的。”

韋德突然站了起來,他一下子撲到迪克懷裏,抱住了這個人類。

迪克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

“我有很多錢,你知道的,以前纏著你要求讚助的時候,”韋德說,“我曾經對你說過,全都給你,非常願意。因為那是我當時能夠擁有的,你需要的最珍貴的東西。但現在不一樣了,迪克。你想要任何東西,我都願意給你,只要你需要,你隨時可以來我這裏。不需要電影院,不需要偽裝成永遠開心。”

迪克猶豫了一下,也抱住了他。

“好的。”他說。他知道這是個承諾。

突然,電話鈴聲打破了這一切。韋德看向自己大衣的口袋,站了起來,拿出手機。

屏幕顯示打來的人的名字——斯潘塞·瑞德。

怎麽會突然在這個時候聯系他?難道他找到了潘多拉魔盒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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